民国大师风范,为何后世难再续?
陈寅恪先生是民国大师之一。
陈寅恪乃传统中国公子。
祖父陈宝箴官居湖南巡抚,父亲陈三立是晚清著名诗人,和谭延闿、谭嗣同并称“湖湘三公子”,母亲俞明诗是台湾“国防部长”俞大维的姑姑。
俞大维母曾广珊,曾国藩孙女。
当年的中国,家世显赫基本等于家学渊博陈寅恪自幼便身处书香门第,跟随父母研读经典著作,年仅十几岁便已能出口成章,展现出非凡的文学造诣。
1910年,陈寅恪自复旦公学毕业后,踏上了为期十六年的西洋留学征程。
在十六年的求学旅程中,他辗转柏林大学、苏黎世大学、哈佛大学等全球知名学府深造,虽未能获得任何学位证书,却将西方的理论体系与学术工具悉数吸纳,深植于心。
吴宓于哈佛大学结识陈寅恪,不禁长叹:“此子必当为全中国最为博学之士。”
“寅恪之学识,实乃三百年间独一无二之才。”
昔日,陈寅恪身着素雅之衣,身姿清癯,凭借其广博的学识,在文坛声名远扬。
1925年,陈寅恪学成归国。
恰逢此年,清华大学正式成立了国学研究院,胡适先生提议实行导师制度。运用现代科学整理国故。
清华大学及研究院特邀王国维、梁启超、赵元任担任导师之职,而研究院主任吴宓亦有意聘请陈寅恪加入导师行列。
校长曹云祥未曾与陈寅恪相识,梁启超便竭力举荐道:“即便我梁启超著作颇丰,但综其所有,亦不及陈先生那三百字之价值。”
得益于吴宓与梁启超的举荐,陈寅恪得以顺利加入国学研究院,与王国维、梁启超、赵元任并驾齐驱,被誉为“清华四大导师”。
五年之后,清华国学研究院宣告停办,陈寅恪先生遂辗转于西南联大与香港中文大学之间授课。特别是在香港的任教期间,他以渊博的中国学问结合西洋研究工具撰写《唐代政治史述论稿》。
陈寅恪在其著作中阐述了“关陇集团”这一重要概念,此议题已成为唐史研究领域内不可或缺的讨论焦点。
陈寅恪凭此书即成大师。
他成就非凡。
清华四大导师
陈寅恪的生平轨迹,清晰地展现了一位民国时期大师的成长轨迹。
第一是家世好。
即便出身并非显赫,亦须觅得声名卓著的导师。
诸如陈寅恪,被誉为“公子中的公子”;林徽因,乃参议院秘书长林长民之女;梁思成,则是文化先锋梁启超之子;而胡适,则出自绩溪那闻名遐迩的书香世家。
诸如梁启超乃“南海圣人”康有为的高足,季羡林则是陈寅恪的得意门生。
在那个文盲比率高达八成的民国时期,优越的家世往往意味着文化的传承。只要自幼勤学苦读,一个人的起点便远超当时八成以上的人群。
无论是就读大学还是赴海外留学,这些出身优渥者往往成为其中的中坚力量。鉴于教育尚未普及,官员和教师等职位,往往需从他们之中选拔人才。
实在是没人啊。
对于生活困窘的民众来说,勤勤恳恳地劳作是首要之务,切勿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。难道读书不是穷人也有权利追求的吗?
第二是圈子。
在享有读书资格的少数地区,通常仅几家世家,他们不仅在家族产业上紧密协作,更共同左右着地方政坛。为了维系既得的奋斗成果,他们更是通过世代的联姻来巩固地位。
荣辱共存的圈子形成了。
随着这个圈子层次的提升,其成员数量逐渐减少,地域分布也日渐广泛。唯有该省最顶尖的家族,才有资格与外省的顶级家族携手合作,共同构筑起覆盖全国的精英网络。
在《让子弹飞》中,鹅城的两大势力集团构成了一个地方性的圈子,而依附于刘督统势力下的黄四郎,方才有机会跻身于全国性的权力圈层。
圈内人必相互扶持。
梁启超曾言:“即便我所有的著作累积,亦不及陈先生那300字来得宝贵。”然而,梁启超的著作就真的毫无价值吗?这恐怕并非事实。
他仅仅是凭借自己的身份,为陈寅恪提供了有力的支持。在梁启超的加持下,陈寅恪以一名普通人的身份担任导师,便显得顺理成章。
高晓松曾经说过:
“硕士在我们家似文盲。”
他的外公张维身为院士,外婆陆士嘉在流体力学领域享有盛誉,舅舅张克潜担任清华系主任,母亲张克群则是著名的教育家,父亲高立人则是清华大学的教授。
张克群是梁思成的学生。
身处清华园的高晓松,仅需随意推开一家店铺之门,稍作交谈,便能够汲取新知。
若身处民国时期,梁思成在听闻高晓松求职之际,或许会赞叹道:“晓松之才,远胜梁某十倍。”如此一来,高晓松即刻便能跻身清华教授之列。
家世与圈子之强大。
林徽因和梁思成
第三是出国留学。
陈寅恪曾造访历史学家夏曾佑,夏先生对他说:“你竟能阅读外国的书籍,实在可嘉。而我,唯有研读我国典籍,现已将所有藏书览尽,实是无书可读矣。”
“书籍岂是轻易就能尽数阅读完毕的?”然而,随着岁月流转,步入暮年,他方才领悟到夏曾佑所言确有道理:
中国书籍种类有限,确实能读完。
究竟涉及哪些具体种类,陈寅恪并未明言,旁人也无从得知。然而,细细思量之下,这样的说法亦颇合情理。
中华智慧的源头,可追溯至《易经》、《尚书》、《诗经》等经典著作。步入春秋战国时期,衍生出百家争鸣的盛况。自此,我国学术领域虽迭有新意,但未曾再有翻天覆地的巨变。
在这之后的二千年间,绝大多数的书籍都是对古代经典文献的阐释,或是对名流著作的注释,真正独立创立新学说的作品寥寥无几。
袁绍家族以解《易经》为生。
譬如千家阐释杜诗,实乃数千学人以此为业,致力于对杜甫诗作的注解。
尽管诸多古书表面上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蕴含着一条条相互关联的脉络。而作为这些脉络交织网络中的关键节点,其实不过寥寥数种书籍,一旦通读完毕,便已尘埃落定。
昔日的世界尚处于起步阶段,我国便如同一盏文化璀璨的明灯。然而,步入近现代,古籍中的中国似乎显得格外落伍。
志士竞相出国留学。
他们在海外学习先进理念与工具。,重返那些在诸多学科领域均一片空白的旧中国,知识的珍贵与稀缺性即刻凸显。
那些知识,乃是中国国内无人能解之谜,唯有留学生群体能够洞察其奥秘,因而他们自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,犹如鹤立鸡群。
对于一切关乎外域的事物,一旦他们指出错误,他人往往难以提出异议,从而牢牢掌握了评判知识标准的言说主导权。
张三如此表达:“美国理应呈现出某种特定的面貌。”
留学生:“您去过美国?”
“没有啊。”
“你这是在胡言乱语,我在美国深造多年,真正了解的美国是这样的......”
因此,民国时期的诸多大师们,不仅掌握了知识的稀缺性,更拥有着权威的话语权。他们将外国的先进理念引入尚处于发展初期的中国,可谓是降维打击的典范。
本土派与留洋派彼此间互不妥协,频繁以笔为剑,在文章中展开激烈的论战。唯有博学多才、融会中西的陈寅恪,方能平息两派间的纷争。
中西学问皆通。
这就是民国大师。
陈寅恪
3民国时期归国的留学生,常常将所学的外国知识带回国内,进而于高等学府中设立院系,从而成为我国某些学科领域的奠基人。
陈寅恪以外国理论视角审视中国历史,引领了隋唐时期研究的崭新篇章。他对“关陇集团”与“胡汉血脉”的深入探究,已成为后世学者不可或缺的学术基石。
探讨隋唐之奥秘,无不需循陈寅恪所踏之路径而行。
冯友兰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,继而远赴哥伦比亚大学深造,攻读哲学博士学位。经过数十年的潜心钻研,他著作等身,完成了诸如《中国哲学简史》等融合中西文化的杰出作品。
在当代哲学研究领域,冯友兰无疑是不可忽视的重要人物。
胡适在国外取得了十余个博士学位,尽管他的学术著作并不多见,他却深刻领悟了“民主自由”这四个字的真谛。归国后,他凭借着这四个字,成功跻身青年导师的行列。
在这片广袤的蛮荒之地,仅需简单的复制与粘贴,便能开拓出一片崭新的天地。
民国学者遇历史进程。
无疑,在那个尚且粗犷的年代,大师们的学识已达至精深之境。然而,他们得以流芳后世,时代赋予的机遇无疑是不可或缺的推力。
这点很重要。
在黄埔军校的初创阶段,蒋介石与王柏龄居于话语权的核心位置,而何应钦则相对边缘,不得不退居一旁。
王柏龄未察觉自己将影响历史。
此君性情慵懒,对居住在简陋的黄埔军校颇感不适,常在闲暇之余,溜至广州城,沉溺于购物、畅饮及寻欢作乐。
蒋介石急需处理事务,却苦寻王柏龄不得,只得嘱其专心工作,不料其绩效考核却未能达标。反观何应钦,虽处于边缘位置,却勤勉异常,凡有吩咐,无不迅速落实。
何应钦成黄埔第二。
中共建党。
1921年,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隆重举行。由于李大钊先生因图书馆事务缠身,无法亲自出席,便委托了三名学生代表其出席此次大会。在这三名代表中,有一位年仅19岁的青年,名叫刘仁静。
与其他英雄相较,刘仁静在革命事业中的贡献或许并非显著,然而,正是那偶然的际遇,使得他得以跻身“一大”历史照片的行列之中。
数千万后继的同志们,无不凝神瞻仰此幅照片,以示崇高的敬意。无论时光流逝多久,刘仁静的名字必将流传千古,这是无数英烈未曾享有的荣耀。
这是历史进程的丰厚回报。
民国时期的大师们亦然,作为我国众多学科的奠基者,只要科技与文明未曾发生根本性的变革,他们的名字必将与时代同存。
数十年来,中国培养的每一位毕业生,从理论上讲,都曾是他们的弟子。至于那位祖师爷的名字,无疑是该学科领域的一座不朽丰碑。
无论后世学者如何竭尽全力,著述无数,他们都无法在历史的长河中超越那些开山鼻祖的地位。
我主修新闻学,而邵飘萍与邹韬奋则是我学术道路上的宗师。
百年来,新闻记者纵然笔耕不辍,挥毫泼墨撰写出声名远播的佳作,却也鲜有人敢于与之比肩。邵邹二公在新闻界的地位,自新闻行业诞生以来,便始终屹立不摇,无可撼动。
出身优渥,学者得以远赴海外深造;社交网络,助他们觅得理想职位;学识与职位相得益彰,使他们成就了学科的奠基者。
民国大师,得名于此。
何应钦、蒋中正、白崇禧
为何民国大师格外耀眼?
时至今日,他们的名字已跨越学术领域,几乎有被封神的趋势,更有众多人士以“民国大师多”的说法,来讽刺当代社会的“大师”稀缺。
物以稀为贵。
在那个年代,我国的文盲率高达80%,人均寿命仅35岁,这在今天看来无疑是十分落后的。
彼时的轻工业尚处萌芽阶段,而重工业则几乎付诸阙如,以至于火柴、钉子、机枪、飞机、坦克等物资皆无法自给自足,钢铁产量亦仅达到5万吨的微薄水平。
在沉寂无声的时代洪流中,文化巨匠宛如夜空中最为耀眼的星辰,唯有他们,方能昭示出那个时代的中国依旧蕴藏着希望之光。
而产生璀璨明星的,往往是黑暗时代。
在更为晦暗的时代孕育而出的明星,愈发闪耀,更显珍贵。毕竟在诸多方面都相对滞后,哪怕是一抹微光,也能照亮古今。
圣人不死,大盗不止,同样是这个道理。
唯有在动荡的时代,才需天降圣人以救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。这样的苦难境遇亦磨练着人们的意志与能力。因此,圣人往往在乱世之中诞生,而乱世亦孕育出圣人。
年代,大盗不少。
在太平盛世,社会尤为稳固,遇到问题,众人齐心协力便可解决,故而无需力挽狂澜的英豪,于是那些大盗便不复存在。
因而,那位大师的璀璨光辉,正是建立在黑暗时代的大背景下。
在阅读历史的过程中,我们常常对英雄与圣贤心生敬仰,然而,孕育出这些英雄与圣贤的时代,往往对普通百姓显得不够仁慈。
唯有当圣贤与大师的身影逐渐淡出,方显社会的真正进步。
胡适
想做大师不易。
自民国时期学科初创,历经发展,已细分出无数领域。若欲深入透彻地研究某一细分领域,实需学者毕生精力。
如同陈寅恪先生所擅,专研魏晋至随唐间长达800年历史的学者已寥寥无几,今日的历史学者们纷纷将目光聚焦于魏晋、南北朝、随唐以及宋朝等更为细分的学术领域。
现代学者是否比陈寅恪学问低?
不是。
陈寅恪的史学造诣宽广无边,然而其研究深度则相对有限。他能够跨越长达八百年的历史长河,但对于特定朝代的研究,尚不及当代学者之精深。
例如,唐长孺先生所提出的“唐朝后期南朝化”的论断,已将唐史研究的领域推进到了新的高度。
张广达先生广涉众多出土文书资料,对西域史进行了深入的挖掘与研究,遂著成《大唐西域记校注》等巨著,共计63万字。
此外,不容忽视的还有荣新江先生的《归义军史研究》、陆扬教授的《清流文化与唐帝国》、仇鹿鸣博士的《中晚唐的政治与文化》以及李碧研研究员的《危机与重构》。
尽管他们的声望不及陈寅恪,然而在各自的专业领域内,他们均深耕细作,研究成果斐然。
陈寅恪的贡献在于开创先河,而后来者的成就则在于继承发扬……其间并无高下之别,唯有薪火相传、接续奋斗。
众多现代学者,即便倾其一生,也难以在特定领域取得突破,更遑论对长达800年的悠久历史进行深入探究。
然而,他们已在细分领域取得了显著成就。对于新一代学者而言,若想再创佳绩,无疑将面临更加艰巨的挑战。换言之,前辈们已将红利悉数吸纳。
在和平繁荣的现代社会,各类学科体系已逐步完善,源源不断地孕育着人才,使得大师级人物的学识不再显得那般罕见。
随着教育的广泛普及,知识的获取不再被少数人所垄断,学者们的发言权也随之被分散,因此他们的话语影响力已无法达到一语定乾坤的地步。
众人学术造诣似乎相差无几,以至于难以寻觅到大师的身影。
大师,就这样稀释。
在当今学科繁复、人才辈出的社会背景下,唯有那些天赋卓绝、在某一领域达到至高境界的佼佼者,方能荣获“大师”之誉。诸如袁隆平、屠呦呦、南仁东等杰出人物,便是此类典范。
门槛提升。
昔日归国留学,于国内学子而言堪称降维打击;而今,留学归来,那国外的美食是否美味可口呢?
昔日,若有人将海外之物复刻归国,史册上定会留下其名。然而,今人若敢效仿,哼,我又岂会轻易上网查阅?
我曾听闻长者言,在四十年代之末,一位与我同乡的前辈投身军旅,随解放军远征至内蒙古。凭借着小学学历,未及数载,他便荣膺县长之位。
小学毕业,能排骨自由吗?
国家进步,社会复杂,出头不易。教育普及与行业细化,已然将孕育大师的沃土逐步消磨。
大师,就这样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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